第一百二十七章 被救(一)

白盐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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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君易清一眼就看见披着桐烟衣服的爱羊,他嘴唇紧紧掘起,冲了过去,待看到她胳膊与脚上的伤后,更是严厉地看了桐烟一眼。

    后者不动声色,只沉默着。

    爱羊倒没想那么多,看到他笑道:“你来了。”

    君易清勉强挤出一丝笑,问:“疼得厉害吗?我带你回去。”

    爱羊点点头,还欲说什么,可突然神情的突然放松,她又慢慢昏睡过去。

    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,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是:“金珠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君易清守了她一整夜,正帮她擦额头上的汗珠,见她突然醒过来,松了一口气,低声:“她没事,只是受了轻伤,休养两天就好。”

    爱羊这才发现整个屋子就他们两个,不由有些尴尬,她偏了偏头,这才发现头涨得厉害,喉咙沙哑,勉强问:“我这是怎么了?”

    君易清按着她正欲坐起来的身体:“别,好好躺着,你刚退了烧,身体虚弱得很!”

    爱羊眯起眼睛想了想,昨日那么冷的天气自己在湖边坐了半晌,发高烧也不奇怪,她小心翼翼地问:“桐烟呢,他怎么样,伤的严重不?”

    君易清嘴角撇起一个嘲弄的笑容:“我以为你至少会问一下舍命护你的松烟。”

    爱羊脸莫名红了,她压根筋斗忘了松烟,忙道:“他怎么样?走前我看见他被那白衣女子重重踢了一脚……”

    君易清低声:“他的伤同千墨一样,都是需要治疗很久才可以的!”

    爱羊默了默,轻声:“我真不明白,为什么那些白衣女子要针对我!”

    “你以前见过她们没有?”君易清眼中闪过一抹深思,问。

    爱羊忙道:“没有。”声音快得有些不自然。

    君易清眼睛眯了一下。

    爱羊微微尴尬,左顾而言他:“对了,我的车夫呢?还有那些暗中保护我的黑衣卫呢?”

    君易清神情黯了一下。继而平静地说:“你车夫已经……其他的黑衣卫只有两个还活着……”

    爱羊愣愣地望着他。

    倒真没想到,还是有人因为自己死去了。

    她突然感到从所未有的寒冷与愧疚从心底把自己包围,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着。

    “嘿。没事的,懂吗?他们不是你害死的。全是那些白衣人害的!你千万不要多想!”就害怕她会出现如此让人担心的反应,君易清才把所有需要调查的事情都推给了漆烟,自己则一步不离地守在爱羊身边。

    爱羊无力笑了一下,只是点点头,却并未说什么。

    “你饿不饿,要不要先吃点东西?”君易清问。

    爱羊想了想,露出一抹笑:“好啊。谢谢。”

    此时的她想要一个人静一静。

    但君易清走到门边说了一声什么,就立即有丫头领命而去,爱羊环顾四周,问:“我这是在哪里?”

    君易清走过来重新坐下。道:“别院啊。”

    爱羊瞅了瞅屋里的装扮,整洁大方的墨绿色主调,摆的满满的书籍,突然认了出来:这是君易清在别院的房间。

    倒是没想到与前世相差那么多。

    她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,立即触动了胳膊上的伤口。不由哀叫一声。

    君易清忙低头查看:“怎么样?是不是伤着了?我看看。”他竟然毫不避嫌地掀开爱羊的被子,露出只缠着绷带的手臂。

    后者吓了一跳,拼命挣扎:“别,别看……”却更加刺激到了伤处,顿时疼得汗流满面。

    “别动。我说了别动!”君易清见状,忙呵斥道,表情隐隐含着怒气。

    都伤成这样了,还这么不听话!

    他小心看了看绷带,见没有异状,这才抬头望向爱羊:“你胳膊断了,需要接股三个月才能好,万一你动着了里面的骨头,长个歪胳膊我可不管你!”

    爱羊脸颊绯红,也不知是害羞致的还是生气。

    她咬咬唇,不安地问:“谁帮我换的衣服?”

    君易清注意到了她不同寻常的脸色,也终于明白刚才她乱动的原因了,不由起了捉弄之心,可是一接触到她那双清澈分明却又明显害羞的眸子时,又不忍心了。

    他无声叹口气,笑道:“自然是丫头帮你换的。”

    事实上,爱羊受了那么严重的伤,他又岂会放心让那些笨手笨脚的小丫头们做,当然,这是绝对不能告诉她的,回去得嘱咐嘱咐她们一声。

    君易清在心底思忖。

    爱羊松了一口气,脸上的红晕慢慢退了些许,最终却只是低低地说:“谢谢你救了我。”

    他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平静地说话了,君易清直觉想留住这个难忘的时刻,他点点头,专心注视着爱羊。

    爱羊不自在地偏了偏脑袋,又想挪动身子。

    君易清发现她这一举动,忙斥道:“说了不许乱动,万一你胳膊上的骨头要是错位了,有你受的!”

    爱羊有些不满,咬咬唇,最终还是反驳道:“动一下两下不会的。”

    君易清凉凉地说:“是你懂得多还是我懂得多?”

    爱羊瞅了他一眼,没有作声。

    君易清凑到她耳边,悄声:“我在战场上可是看见好多个兵士不遵医嘱,擅自动自己的断腿与胳膊,结果大夫又得帮他们重新接骨……”

    爱羊起了好奇之心:“怎么重新接啊?”

    君易清看了一眼她从被子里露出来的一抹白色绷带,慢悠悠说道:“那可就麻烦了!”

    爱羊怀疑地望了他一眼,在心底说了一句:“骗人!”

    可是君易清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,突然说道:“重新接骨就是得把原先长歪的骨头重新一根根打碎,再按照正确的顺序接,不然你一辈子就得歪着腿和胳膊走路!”

    “一根根打碎?”爱羊吃了一惊,睁大了眼睛,里面满是惶恐,这该有多疼啊!

    君易清暗暗好笑,面上却一本正经地说:“对啊,很疼的,那几个冲锋杀敌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大汉最后在帐篷里哭爹喊娘,声音可真惨厉啊……”

    爱羊不由瑟缩一下,小声嘀咕道:“我才不信呢!”她扭转了头,表示不再相信君易清的话。

    君易清望着她孩子气的动作,内心升起从未有过的满足,他一直漂移不定、乱糟糟的心在那一刻突然静了下来。他笑笑,弯腰在爱羊耳边悄声道:“傻丫头!”

    爱羊还未来得及对此做出反应,门外就听到一个丫头的声音:“爷,粥端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君易清淡淡应了一声:“端进来。”

    一个穿着淡绿色衣衫,长着一双大眼睛的丫头快步走了进来:“爷,粥。”

    君易清接了过去,后者眼睛从爱羊脸上一瞟而过,正好对上她好奇的目光,便慌忙转移了视线。

    “去把药端过来。”君易清又道。

    那丫头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爱羊看着她消失在门外的身影,陷入了沉思。

    君易清问:“在想什么?”

    爱羊嘴角浮起一个微笑:“怎么不见你最信任的那个筱月?以往我来这里,进进出出的可只有她一个!”

    她原是揶揄的口气,可是没想到君易清听到之后脸色立即变了,那愤恨与嗜血的神情吓了爱羊一跳。

    君易清忙收敛脸上的表情,低声安慰:“吓着你了?”

    爱羊挤出一个微笑,又怪异地看了他一眼,摇头: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君易清便不再多说,帮她小心翼翼坐起来:“来,先喝一点粥,再吃药。”

    爱羊乖乖地应了。

    可是她心里却在嘀咕着筱月究竟做了什么,让君易清生了这么大的气,刚他那神情明显是想将她碎尸万段的样子!

    在她的认知里,君易清在别院就最信任筱月了。

    喝了两口粥后,她问:“对了,府里那边你说了没?”

    君易清淡笑:“你放心,自然早就安排妥当了。”

    爱羊歪着脑袋看他。

    君易清无奈,只好解释道:“我让人送过去信说你来别院的路上,马车受惊翻下了坡,你受了很严重的伤,需要在我这里休养数日才能回去!”

    爱羊皱了眉头:“那你回来的消息岂不是暴露了?”

    君易清淡淡一笑:“我警告李益不该说的一句也不要说,他自己分得清事情轻重,不敢乱说的。”他望向爱羊:“我敢打赌现在京城里没有一个知道你是在别院!”

    爱羊点点头:“他那样一个聪明人,自不会多嘴!但是,”她担心地问:“那些白衣女子会不会说出你的行踪?”

    君易清嘴角噙了一抹冷冷的笑意:“她们要说早就说了,在回来的路上我们还交了一手!”

    爱羊惊讶地睁大眼睛:“你回来的时候?你的行踪被暴露了?”

    一个主帅的行踪是多么重要,可见黑衣卫中果真混入了内奸。

    难道,她突然想起了什么,问:“筱月就是那个内奸?”

    君易清神色复杂地看着她,半晌才点点头:“是。”

    爱羊眼神闪了一下,那么她现在已经凶多吉少了。

    想到唯有几次的接触,筱月对自己莫名的恨意,爱羊只觉心戚戚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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